科大讯飞上市十年：发展引擎何在？

蓝鲸TMT记者 陈蓉

科大讯飞（002230.SZ）正遭遇上市以来的最大寒冬。

AI同传造假风波刚过，央视点名安徽泾县侵占扬子鳄保护区事件又把科大讯飞推上风口浪尖。而另一边，股价跌势继续，管理层显现出“救火”决心。仅在本月，科大讯飞先宣布管理层取消原定减持计划，随后公司公告，现任董事长、总裁刘庆峰和全体管理层宣布，将于第三季报后增持合计不低于2500万元股票。

但资本市场并未表现出善意，截止10月18日收盘，科大讯飞微跌0.72%至20.78元，总市值为434.83亿元，当前股价距去年11月最高位71.18元已跌去七成，作为A股人工智能第一股，其千亿市值的神话短暂破灭。

上市十年，科大讯飞一直遭遇估值过高、业绩虚胖的质疑，其定向募资不断，盈利能力疲软，从To B向To C业务转型的尝试还有待加快脚步。

二级市场不断输血 “摊大饼”式发展遭质疑

2018年5月，科大讯飞发起了自上市以来最大规模的定增，面向不超过10名特定对象发行过 10,800 万股股票，共计募集不超过35亿元资金。

科大讯飞称，此次定向募集的资金共投向5个重点项目，包括“新一代感知及认知核心技术研发”、智能语音人工智能开放平台、智能服务机器人平台及应用产品、销售与服务体系升级建设、补充流动资金等。据了解，上述5个项目投资总额约为 56.28亿元，除去募集资金，科大讯飞拟投入自有资金 21.54亿元。

上市十年，科大讯飞不止一次通过定向募集资金来补充资本。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其2011~2017年多次进行定增募资，2011年3月，科大讯飞发行1800.00万股，募集资金4.22亿元， 2013年4月，科大讯飞发行9037.70万股，募集资金17.53亿元；2015年8月，科大讯飞发行6840.00万股，募集资金21.52亿元，其在2016和2017年两次募资，多次累计募集资金超50亿元。

长江商学院教授薛云奎就曾质疑，科大讯飞“擅长要钱，却不善赚钱”，虽有如此大规模募资，但公司在过去10年的累计盈利不过22.67亿，累计现金分红仅为6.76亿，本次募资的35亿元则达到了历史新高。而由于不断向股东进行募资，其股权收益率（ROE）也一路走低。

此次安徽泾县经济开发区侵占扬子鳄保护区事件，科大讯飞因培训基地牵涉其中，也引发市场对于科大讯飞“AI圈地”的质疑。而根据半年报显示，科大讯飞总资产的50.22%为非流动资产，其中固定资产和在建工程分别为15.81亿和3.6亿，占总资产比重的11.85%和2.69%。

而根据搜狐财经“公司深读”统计，主营人脸识别、智能安防的海康威视和大华股份固定资产占总资产比重约为8%和6%，软件开发公司神州数码、三六零、捷成股份固定资产占总资产比重均在1%左右。科大讯飞相较同业，其固定资产比重处于较高水平。

薛云奎曾分析，科大讯飞固定资产的不断攀升，与其频繁的并购有关，导致公司非流动资产合计大幅度增长，远高于上市前25%的水平。尤其是并购后的商誉和无形资产等虚资产占比过高，导致公司资产估值风险巨大。

而在前述包括“新一代感知及认知核心技术”等计划建设项目中，科大讯飞加大了对于固定办公场所的投资建设。此举也引来证监会质询，要求说明其是否存在重复建设、变更使用用途的行为。 

根据上述项目规划统计可知，其数据中心、研发和办公场所建设面积将达8.4万平方米，总投资额超15亿元。

科大讯飞遭诟病的另一处，则是其高昂的研发成本。根据其此前公布的半年报显示，2018年上半年，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2.09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52.68%；净利润1.3亿元，同比增长21.74%；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2020万，同期下降74.39%。

然而无论是研发投入、销售费用，其增速都超过了营业收入增长。2017年科大讯飞在研发投入11.45亿元，而在半年报中，其研发收入较去年同期增长56.94%，达到8亿，这一趋势而在本次定向募集资金中未见放缓。

科大讯飞表示，在上述项目三年建设期，在现有研发人员400 名的基础上，分期新增研发人员共计 1150 名，期末研发人员将共计达到1550人，也就是说，科大讯飞研发人员将在现有基础上翻近三倍。而另一方面，在项目56亿的总投资中，科大讯飞计划拨出13.03亿元，全部作为项目建设期研发人员的薪酬支出。

对于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较上年同期下降74.39%，科大讯飞联合创始人、高级副总裁江涛也曾经解释称，吃掉公司利润的主要是人员，仅在2018年，上半年公司员工规模较去年同期增长近 3500 人。

下一个业务增长点，To C市场？

虽号称人工智能公司，科大讯飞成熟赛道主要位于智慧教育等To B领域。目前，包括智能评卷、英语听说考试系统在内的科大讯飞智慧教育产品已经覆盖全国 15000 余所学校，深度用户超过 1500 万。

但根据2018年半年报，科大讯飞核心教育产品和服务占营收的比重在下降，共录得6.57亿收入，其占总营收比例，从去年同期26.88%的比重，下降到20.48%，智慧城市和政府业务占总营收的比重上升。政法业务实现营业收入3.48亿元，同比增长214.55%，主要系公司政法领域产品应用快速增长；智慧城市行业应用实现营业收入2.21亿元，同比增长200.69%，主要系互联网+政务业务增长。

科大讯飞着力强调了从B端向C端转型的进展。2017年第三季度投资者交流会上，科大讯飞表示希望未来To C的业务在三年左右能占到40%，远期能占半壁江山。但另一方面，To C市场意味着更为激烈的竞争。

根据此前发布的2018年半年报，科大讯飞To C 业 务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 10.84 亿，同比增长 129.69%；实现毛利 5.98 亿，同比增长 86.79%；To C业务在 整体营收中占比达 33.76%，毛利占比达 37.32%。其中智能硬件实现营业收入3.33亿元，同比增长390.46%，科大讯飞称主要系讯飞翻译机等产品销量增长。

但另一方面，搜狗等硬件厂商也在推出自己的翻译硬件产品，且以更低价格打开市场；在巨头纷纷布局的智能音箱，此前科大讯飞也曾在2015年联合京东推出名为“叮咚”的智能音箱。科大讯飞在2016年报中披露，年出货量不足10万台。2017年并未披露出货量数据，只表示叮咚音箱销量持续增长，但其真实销售如何却未可知。

有投资者在互动平台质疑，华为作为科大讯飞合作伙伴，在如此重要的流量入口，选择的是百度而非讯飞输入法。好消息是，周四，讯飞在互动平台透露，华为Mate20使用了讯飞相关技术，其中华为语音助手包括语音合成、语音识别、语义理解、翻译等技术能力均由科大讯飞提供。

但另一方面，作为科大讯飞核心竞争力的语音识别技术，巨头已经加紧脚步。诸如百度语音为开发者提供业界领先、永久免费的语音技术服务。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也曾直言，“科大讯飞构建的技术壁垒依然存在，比如智能语音技术可识别22种方言，由于积累时间较长，在这一能力上，BAT暂时还无法企及，但留给讯飞的窗口期只有三到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