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家办首席财富管理顾问吴飞：“败家子条款”是什么？子女财富的可持续发展

家族商业帝国长久不衰是每一个成功企业家共同的期望，于是财富传承就成了很多创富第一代必须面对的课题。辛苦奋斗半生打下的“江山”，怎样才能防止一朝毁在“败家子”手里呢？

要实现家族财富的代代相传，一个家族不仅需要传承财富，同时也需要有传承创造财富的能力。

财富的可持续发展，不仅是接班的家族成员参与到家族企业经营管理中，希望实现自我的家族成员进行外部创业，从而助力家族商业帝国长久不衰；同时也涉及到通过传承规划和设计，使用制度和工具来约束下一代子女可能伤害家族财富的行为。只有双管齐下，这样才能保证财富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01对子女的培养

实现子女财富可持续发展，首先要对下一代进行积极的培养，让家族人才资本充分发展。中国企业家一直把下一代的教育问题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说“不惜血本”也不为过，同时对下一代的培养也是企业家们的“痛中之痛”。

中信银行和胡润在2017年发布的白皮书中提到，中国企业家在家族传承中，面临的首要困扰是“培养成功的接班人”问题。优越生活条件下成长的二代们，所掌握的资源和驾驭的经验能力，无法支撑他们在激烈竞争中持续经营发展一个企业。因此企业家们担心“子女无法胜任，培养方式经验不足”的比例最多，占29.5%。

对于家族人力资本的培养，可以从多个维度进行考虑。比如从目标上，我们不仅要把下一代培养成为合格的企业家、成功财富接班人，同时也要围绕家族社会资本传承的目标，把下一代培养成为合格的社会公民，能为社会创造价值的人才。

从时间维度来说，家族接班人培养不仅包括进入家族企业后的培养阶段，还包括进入企业之前的早期态度培养阶段。人力资本的培养需要提前规划以及长久的耐心。比如香港首富李嘉诚用了超过半生的时间来培养他的两个儿子，最后才选定接班人。

从培养范围来说，家族接班人培养不仅包括如何成为企业接班人、领导人，还包括如何成为合格的家族股东，毕竟不是所有下一代都会有意愿或者有能力成为接班人。

从培养内容来说，下一代的培养不应该仅局限于正式学历学位上的教育规划，也不应该局限于与自己家族企业相关的技能学习，应该包括给家族中各年龄层的成员提供任何有助于家族财富可持续发展所需的指导、教育和意识培养。

实际上，最重要的是能让下一代成员全面理解作为未来家族财富所有者需要的责任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家族成员就无法胜任共同做出风险决策的任务。

02防范子女的不良行为

除了做好子女培养以外，同时也要防范子女的不良行为，杜绝这些行为可能对家族财富传承产生的负面影响。

举个例子，某一高净值人士担心中国开征遗产税，为防患于未然，就干脆提前把家里的房子转到儿子名下。但没想到，当大部分房产过户给儿子之后，发现儿子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每次都偷偷跑到澳门赌博，已经把两套房子作为赌注输掉了。最终，只能眼看着自己毕生的积蓄毁在儿子的恶习中。

这样的例子很多，对于没有能力管理巨额财富的子女，有时候把财富放到他们手上，反而会弊大于利，不仅使得财富发生损耗，甚至可能害了他们。所以家族财富管理中，为保证子女财富的可持续发展，一方面要通过架构安排保证对子女的培养，同时也需要对给到子女的财富进行适当的保护，防范败家子风险。

03财富传承的规划和设计案例

我们想通过一个例子和大家聊聊，在具体操作时是怎样做的。

案例中的家族——A女士身患肺癌，虽然目前整体状况还不错，但她非常担忧一旦自己离世，她的未成年女儿是否能得到照顾。她担心一次性给女儿大数额的财产会弊大于利，希望通过周详考虑做出个性化分配条款设计，让女儿的成长后顾无忧，隔离财富给女儿带来的风险。再三考虑，她决定成立家族信托，用系统性的设计方案解决自己的担忧。

A女士家族信托的底层资产是现金，主要的差异化在分配意愿书中，她做了如下安排：

首先，A女士的女儿将每年收到一笔支付国际学校学费和生活费的费用，保证其未成年前的教育安排。在此基础上，A女士希望通过分配条款激励女儿上进，做好女儿的教育培养。例如，在女儿满18岁之后，根据她收到的大学录取名额和学院的国际排名，将会获得不同金额的财产分配。根据不同专业排名机构的标准，如果女儿受到排名前100的大学录取，A女士将每年支付给女儿50万元；如果女儿受到排名前10的大学录取，A女士将每年支付60万元；如果女儿受到排名前5的大学录取，A女士将每年支付80万元。另外，A女士也提前设计了不同金额用于支付硕士和博士的费用。除了教育方面， A女士也希望激励女儿的创业精神，所以为女儿提供了创业的种子资金，包括2次100万的创业资金。

在这样的财富架构下，A女士可以保证对于未成年子女未来的教育培养，另外也可以通过灵活的财产分配安排防止女儿挥霍。避免A女士过世后一次性将大笔财富给到女儿，而她没有能力控制大笔财富，出现挥霍的情况。

04家族信托在财富传承中的作用

现实中，家族信托可以通过分配条款安排。防止子女挥霍家族信托中的财产，也可以防止外部人士侵犯到子女的受益权或者对应的财产份额。

首先，通过限制家族信托的目的和分配可以实现防挥霍、防侵夺的情况。比如，债权人拿着账单找受托人，要它为受益人的奢侈消费买单，受托人可以根据条款拒绝。因为这个信托目的是保障她的基本生活，不是支持她去奢侈消费。

另外，通过信托分配条件的设计，对子女的不良行为设计惩罚机制，可以提前防范或者制止这些行为。香港明星沈殿霞为其女儿设立的家族信托中就规定，一旦女儿出现赌博、吸毒等恶习，保护人和受托人都有权停止对她的受益分配。为了确保受益权，子女就不敢去做信托条款不允许的事情，这样可以明确防范或者制止子女出现不良行为。

最后，防范外部侵害的方法是直接在信托条款中规定受益权不可以转让，也就是说受益人不能把她的受益权转让给债权人。如果子女想把这个受益权转让给其他人，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要使子女的财富可持续发展，首先要对下一代要进行持续、积极的教育培养，使家族人才资本能够得到充分发展。另一方面，也要通过传承规划和设计，约束下一代的不良行为，只有这样双管齐下，才能够保证我们家族财富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图片来源：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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