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18年4月中旬,全国大陆地区31个省市区中,除云南外,30个省市区先后公布了2017年末常住人口的数据。其中有24个省市区常住人口增加,常住人口下降的省市分两类,一类是京津沪三个直辖市,或是受人口总量控制等政策因素影响;另一类集中在东北,黑龙江、辽宁、吉林三省常住人口明显下降,也沿袭了近年发展态势。 长期以来,宏观研究习惯按照东、中、西以及东北四大区域来划分中国空间格局。在这样划分的背后,其实存在若干原则,例如各个省份与东部海岸线的远近距离,二是经济发展的水平,三是完整的行政区划。 例如东部地区主要是包含东部海岸线的省份,类似辽宁省,在出现“东北”区域划分之前,是归入东部区域的。再如中部六省,则是与东部海岸线中等距离的内陆省份。长期以来,“东中西”的划分方式,能够脱离出省的范围,利用更加宏观视角,比较中国区域发展水平。 但若以“东中西”的视角来观察2017年各省份常住人口增减,似乎能得出中国人口区域分布趋于均衡的论断,例如中部的安徽、湖南,西部的广西、四川、贵州人口增量排名靠前,增长势头更加迅猛。 但假使以“秦岭-淮河”一线做中国“南北”区域的大致分隔(由于新疆、西藏两区情况相对特殊,暂不考虑这两区情况),则会发现一个较有意思的现象,常住人口增长的省份主要集中在南部,常住人口增量排名前三位的分别为广东、浙江、安徽,均可算作是南方省份,而北方省份常住人口的增长明显偏弱。 因此,换一个视角来看待中国区域格局就会发现,非均衡发展态势仍然存在,只是表现形式或从“东西差距”转变为“南北差异”。 更进一步,尝试分解常住人口增量的结构,根据常规的计算公式,2017年常住人口=2016年常住人口+出生人口-死亡人口+净迁移人口(迁入-迁出),并对公式进行适当变形,2017年常住人口-2016年常住人口=自然增长人口+净迁移人口(迁入-迁出)。由此可以发现,常住人口的增减,受自然增长与迁徙流动两部分的共同作用。 计算结果表明,净迁移人口较多的省份集中在南方,排名靠前的包括广东、浙江、重庆、江苏、安徽、四川,这些省份常住人口的增长,是自然增长和迁徙流动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常住人口增量较多的河北、山东、河南等北方省份,人口增量则主要依赖自然增长,在人口总量增长的背后,却面临着人口的迁徙流出。而东北三省中,除吉林还有微弱的自然增长外,辽宁、黑龙江两省都面临自然增长和迁徙流动的人口数量同步下降的局面。 以山东为例,根据山东省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7年出生人口174.98万人,约占全国总数的1/10,年末常住人口、户籍人口首次双双突破1亿人。剔除掉死亡人口后,自然增长约101.2万人,而2017年山东省常住人口仅增长约59.2万人,也就是说2017年山东省流出人口的数量可能超过40万。 其实山东人口流出很好理解,从地理区位上观察,包括江苏北部和山东全境的大片区域,被夹在北部京津冀城市群和南部长三角城市群的中间,西部则面临郑州、武汉、西安等国家中心城市的强势崛起,对人才、资金、技术的争夺已经趋于白热化,都可能对山东和苏北地区产生“虹吸”。 而反观山东省内,济南、青岛对人口吸引的力度相较周边省会城市明显偏弱。这种情况下,山东推进新旧动能转换,或许要在“济青烟”发展框架下,进一步明确重点,防止再撒“胡椒面”,引导人口向核心城市集中,实现新旧动能转化或许才有人口的支撑。 城市演进——东南沿海省份“双子星”的传统与变异 一直以来,东南沿海省内都存在“双子星”城市的基本格局,往往一个是省会城市,作为省内的行政中心,另一个则是省内的经济中心。自北向南,例如山东省内的济南与青岛,江苏省内的南京与苏州,浙江省内的杭州与宁波,福建省内的福州与厦门,广东省内的广州与深圳,省内两个核心城市共同支撑了省份发展。但就2017年人口数据来观察,省内“双子星”以及其他城市的发展并不一致。 福建可以说是最为传统的“双子星”省份。从2017年常住人口总量来看,尽管泉州是省内人口增长大城市,厦门常住人口总量不足泉州的一半。但从增量上观察,福州和厦门的人口增量大幅度领先。如果拆分自然增长人口和迁徙流动人口,则可以发现福州和厦门的人口净迁移极为明显,泉州反而出现人口迁出,人口增量基本由自然增长贡献。 广东省内深圳和广州构成的“双子星”正开始“向外扩散”,形成区域高地。从常住人口增量以及迁徙流动数量来看,广州与深圳都排名全国前列。 广州常住人口总量略超深圳,但深圳常住人口增量远超广州,拆分自然增长与迁徙流动后,深圳人口流入迹象更加明显。更值得关注的是,临近广深两市的佛山、珠海、东莞等城市也呈现出明显的人口流入迹象,而广东省内远离广深的城市,人口迁徙流出的迹象则极为明显。 江浙两省的“双子星”城市则出现了变异。在江苏省内,南京与苏州人口流动差别明显,并且人口流向出现省内转移。南京与苏州常住人口增量排名前两位,但拆分后发现,南京是自然增长少、迁徙流入多,而苏州相反,自然增长多、迁徙流入相对较少。 另外,更值得关注的是,人口迁徙流入开始从前期的“苏南区域”向“苏中三市”转移,扬州、南通、泰州三个城市迁徙流入人口大幅度增加。苏中地区的崛起,将会带来一系列机遇,尤其是南通作为上海大都市圈北翼门户,存在接受上海辐射的可能,或将呈现一定的成长性。苏北地区的淮安、盐城、徐州显现出了人口小幅迁徙流入的迹象,但临近山东地区的连云港,则是江苏省内唯一一个人口迁徙流出的城市。 浙江北部的杭州、宁波、嘉兴三市,成为省内人口迁徙流入的主要城市。其中流入杭州的人口数量,要远超流入其他城市的总和。嘉兴作为上海大都市圈的南部门户,也显现出了外来人口迁徙流入的迹象。 金华、台州、温州是人口出生大市,但人口流入迹象相对偏弱。温州也是浙江省内唯一一个人口迁徙流出的城市,受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温州人口“大进大出”的现象较为明显,2011年就已经出现了人口的净迁出,在2014年甚至还出现了常住人口的负增长。 “向心流动”——内陆人口“向心集聚、外围收缩” 【免责声明】 凡本站未注明来源为投资观察界:www.tzgcjie.com的所有作品,均转载、编译或摘编自其它媒体,转载、编译或摘编的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其他媒体、网站或个人转载使用时必须保留本站注明的文章来源,并自负法律责任。 如您不希望作品出现在本站,可联系我们要求撤下您的作品。联系邮箱:xinxifankuui@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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